他卡

［慶成］フォロワー

後篇指路フォローバッ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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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趕稿之中解脫，加藤昏睡了一整天，傍晚才醒來的他，現在正在把握時間打掃。

沒日沒夜的提前完稿，就為了空下時間整理家裡，他的編輯潔癖相當嚴重，他知道、雖然是從推特上一張被拆開清理的掃地機器人照片知道的。

他跟編輯的關係就僅止於工作上的聯絡、還有他單方面的推特フォロー。

他不是小山負責的第一個作家，不過小山卻是第一個被指派給他的編輯。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編輯部走廊上的討論小隔間，他緊張的絞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主編沒折磨他太久，很快的就帶著即將成為他的責任編輯的年輕男人，在他的對面坐下。

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老套的說法，就像是全世界都為了這一刻而靜止。他的眼睛無法從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臉上移開，主編的嘴一張一合，好像正在說些什麼，他卻完全聽不見。

直到那個男人對他露出爽朗的笑容握住他的手，對他開口，聲音才重新回到他的世界。

「您好、我是小山慶一郎，請老師多多指教。」

「啊、我是、加藤……請多指教。」

實際上在旁人看起來，就只是穿著捲到手肘的長袖襯衫的年輕編輯、與畏畏縮縮的新人作家在編輯部的初次見面。

恐怕只有他一個人會覺得、世界從此改變了。

想要更加認識他，不只是在工作上、還有工作之外的他，欲望拿著羽毛對他的心搔癢。

但加藤很有自知之明，他最為積極的行動也只不過就是回家後在網路上搜尋自己的責任編輯。

他打開那個知名的社群網站，再怎麼社交無能，好歹也是知道推特的。他不知所措的呆看著白色和藍色為主的介面，總覺得那隻鳥在嘲笑他。

小山的帳號是用本名，並不難找，帳號主人維持每天更新的步調，在網路上分享自己的生活，從工作或生活上的趣事、跟各種各樣的人們相聚在一起、或是通勤路上的貓咪終於肯給他摸了的種種大小事，生活看起來多采多姿。

加藤第一次在社群網站註冊帳號，然後按下螢幕右邊的フォローする。

他默默的瀏覽著小山的個人頁面，還搞不太懂功能的他隨手按了一下想看留言，卻差點就轉推出去，害他又手忙腳亂了一陣。

私底下的小山穿着T恤牛仔褲還戴著耳環，他沒有注意到原來小山有打耳洞，工作時他的身上乾乾淨淨的沒有裝飾、而穿着便服的他看起來就像個喧鬧的大學生，照片的背景也總是一大群人，每天都很熱鬧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現充？其實他也不太懂這些流行用語，明明才二十多歲卻像個大叔。

フォロワー有五位數呢、盡更新些日常瑣事還能有這個人數真是厲害，他的帳號只有フォロー下面站著一個孤拎拎的1，就跟他一樣孤單。

他繼續往下拉，看得目不轉睛。他知道自己想找的是什麼，這種人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呢、不可能的對吧。

但至少在這半年內小山都沒有單獨跟女孩子一起的蹤跡，加藤不願承認這個結果讓他心裡的搔癢感變得好受了些。

2.

他從沒有在推特上面發過文，就連頭像下頭的自我介紹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寫。

雖然職業是作家，可是生活也就是家跟超市，連編輯部都不太去。小山體諒他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多是親自到他家裡討論。

兩週左右一次的見面，內容就是很普通的討論，現在的原稿要怎麼修改、小說的整體走向等等，他不知道其他作家是不是也是這個頻率。

「下一期短篇的主題……」

小山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手上的原稿，拉開一個方便討論又不會令他感到壓迫的距離，他不太擅長跟不熟悉的人說話，但小山也不會催促他，而是會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睛、耐心等待他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他也時常猜中沉默的加藤心裡真正想說的是什麼，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一個沒經驗的新人作家，跟一個不像是菜鳥編輯的菜鳥編輯。

活在世上的這二十多年，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經過長久相處後、才慢慢產生感情的類型。

雖然沒有過經驗，但他認為一見鍾情什麼的決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第一眼看到一個人就說愛的感情太不可靠，一定會隨著認識越多就從有巨大落差的幻想跌落回現實。

最一開始的他站在陰暗的角落裡，冷眼看待自己的戀情。

但認識了幾個月以後，加藤只能說小山確實具有跟他外表相符的爽朗溫柔、又十分細心，總是在顧慮周遭人的心情，就連自己也時常被他所顧慮。雖然年紀是有差距沒錯，但加藤不覺得自己在三年後也能這樣成熟。

最終他發現自己的本質還是那個慢熟彆扭的人，在意外的一見鍾情以後，越是跟他相處就越陷越深。

陰冷潮濕的生物總會不自覺的想靠近溫暖和煦的陽光。

他埋首在稿子裡，寫了幾行，然後又忍不住打開了推特，就好像毒癮一般。在可以見到面的時間以前，他只能用透過網路訊號組成的圖像止渴。

兩個禮拜一次、也就是一個月兩次。

明明才剛見面。

但還是想見他。

好想見他。

3.

從來沒有追過女生，加藤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更何況這次還是男人。拿得出手還有點樣子的只有料理，習慣進行預習的優等生翻遍小山推特上所有的食物的照片內容做為參考資料。

「小山桑，待會有事嗎？」他對著鏡子問，幻想中的那個人有點疑惑的笑著搖頭。

「就是菜多做了點想問你要不要吃。」表情再冷靜不過了，很好。

再來一次，可以不要臉紅就更好了。

在幾個禮拜的料理研究、還有比做菜更加艱難的心理準備以後。他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出自己對著鏡子重複多次的句子。

「小山さん，待會有事嗎？」

「待會？要把原稿拿回編輯部、然後可能得加班了呢。」

加藤倒是沒演練過被拒絕的狀況，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啊、是嗎……」他沮喪的垂下頭。

「老師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事……」

「怎麼了？說嘛。」

「沒事……就是菜多做了點想問你要不要吃。」練習了好多次的謊言就這樣溜出口。

「真的嗎？太棒了！」小山誇張的舉起雙手歡呼，「我還以為今天只能在辦公室吃泡麵了呢！」

「可是、加班……」

「加班也是要先吃飯的嘛。」

背後的小山笑嘻嘻的在餐桌前等著，加藤套上圍裙，本來只想加熱中午預先做好的幾道料理，但絕大多數時候都很理智的加藤、難得一次頭腦發熱就忘了節制。

想要把所有他喜歡的東西都端到他面前，這個想法驅使著加藤打開了冰箱，拿出了本來沒打算用的大量食材。最後餐桌上擺滿了豐盛到根本不像是隨意做的晚餐。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太過頭了，偷瞄了小山一眼，他似乎沒有起疑。

在小山一連串的好吃之下，加藤還是背叛了自己的努力，悄悄地紅了耳根。

4.

在下一次的訊息下面多了幾句口氣較公事往來親暱得多的感謝，句尾還帶有可愛的繪文字，有點像他在推特上常用的那些符號。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後面接著一個粉紅色的笑臉。

老師做的菜太好吃了，刀叉的符號。

讓我加班都有了精神，三個上揚的紅色箭頭。

如果下次還有多做請務必再讓我幫忙，愛心。

他握著手機，然後又把訊息一字一句的從頭看了一次、然後又再看一次。就算他再怎麼不坦率，現在也不能不老實承認自己真的高興到想在沙發上打滾，雖然基於個性和角色設定他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不過真的很開心，開心到他連握著手機的手都還在顫抖。

但當他從龐大的喜悅中冷靜下來以後，習慣性的負面思考又在他的心裡萌芽。

只是客套話而已，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說不好吃、他們也沒有熟到能說真心話吧。那道菜味道不夠、或是放了什麼他不愛吃的東西，如果說出來那不是很像在嫌棄嗎？

他們又不是朋友，只是同事，而且小山的身份還是必須哄作家開心才方便做事的編輯，他們是比陌生人還要尷尬的關係，要是把內容當真，只會造成自己、還有小山的困擾吧。

他成功了潑了自己一頭冷水。

他們確實不是朋友，但看著他的推特加藤就有自己參與他生活的錯覺。

昨天的聯誼好玩嗎？這種連自己都覺得帶點酸味的問題，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脫口而出。可是他連產生這種感情的立場都沒有，真要說起來他連聯誼見到的女孩子都不如，至少她們跟小山還是互相フォロー呢。

或許連那股酸味都是他多想了，被男性同事問這種問題，普通來說大概只會開啟昨天聯誼的女孩子素質如何的話題吧。

單戀令人無法自拔，他現在的心境是多麼地適合寫戀愛小說，不過一旦寫了，他就得跟自己暗戀的對象討論自己腦中幻想的戀情……還是饒了他吧。

5.

在フォロー他以後，他曾經花了一個下午把小山的推特從頭到尾看過一次，知道他喜歡貓喜歡侄子姪女喜歡拉麵喜歡白米，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雖然他對貓毛過敏、也不擅長跟小孩子相處、還稍微吃多點就胖。

不過比起甜食，這些都算不上是問題。

他早就知道這傢伙喜歡吃甜的，畢竟每個週末他的推特都會放上幾張少女風的下午茶照片，他只是不想太快面對這個事實。

而現在他的螢幕畫面、正被華麗的堆滿了色彩鮮豔裝飾物的聖代所佔滿，照片裡的小山嘟著嘴，好像在親吻聖代頂端的餅乾棒一樣。

都已經是秋天了，季節不對吧。他在心裡這樣吐槽。

然後可悲的意識到他對小山的喜歡、已經遠遠超越對砂糖的厭惡了。

「沒想到老師也喜歡甜食呢。」小山笑容滿面的看著桌上燙金的白色紙盒。

「是啊……我自己都想不到。」

加藤兩眼無神的死盯著自己早上混在女人堆裡排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手的泡芙，聽不出他話中的痛苦，小山咬了一口灌滿鮮奶油的泡芙，露出了笑容。

正在享受著午茶時光的小山還不忘催促他快吃，他僵硬的拿起盤子裡奶油泡芙，一口咬下去，帶著砂糖粒打發的鮮奶油在他口腔裡擴散開來，他忍耐著嚼碎鬆脆的泡芙皮，然後用黑咖啡像吞藥一般的把嘴裡糊成一團的東西嚥下去。

勉強吞下去了以後加藤抬起頭，對面的那傢伙整臉都是至高無上的幸福感，他頓時覺得他的痛苦都有了意義。

啊、戀愛是這樣折磨人、卻又這樣甜蜜。

6.

從剛遇見的晚春，現在也迎來了初冬。

捲著袖子的小山換上了長大衣，暗色系的長大衣非常能襯托他高挑修長的身材。不善交際又彆扭的他卻連一句好看都說不出來。

兩人維持著工作上的往來，偶爾討論正事結束後會一起吃飯，雖然在餐桌上他也是繃緊了神經的只聽不說，但他得到的已經比一開始所想的多太多了。

不過小山對他的印象大約就只有合作的好作家、會做飯、還有甜食同好吧。

他嘆了口氣。

現實之中沒有任何進展，就連小山傳來的那些公事以外的內容──大多是感謝加藤所做的晚餐，他也只回得出，你過獎了、不用客氣。就算他趴在書房的桌上再怎麼百般掙扎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也都不脫生硬的同樣幾句詞，搞得跟系統預設訊息一樣。

他就只是個フォロワー。

フォロワー不就是跟隨者嗎、那就應該乖乖閉嘴看著他的背影，而不該期待被追隨的人會回頭多看一眼。

他又再嘆了口氣。

今天小山的推特一早就更新了一張他跟一大群人在迪士尼的正門底下的合照。

去遊樂園果然很雀躍吧，推特上更新了長長一排的照片，不知道從哪張照片開始小山還帶上了米奇耳朵。加藤一張一張仔細的看著用手機發出來的照片跟內文，他相信他現在的樂趣應該不輸正在迪士尼的那個傢伙。

雖然這麼跟蹤狂的行為讓他有點自我厭惡。

邊寫稿邊關注推特，隨著外面的天空變得一片漆黑，小山下一張更新的是襯著煙火背景的遊行照片。

他才想著這應該是最後了吧，刷新的頁面上卻又多了張小山孤單站在禮品店前的照片，從內文大概了解，不過就只是聖誕節限定的布偶賣完了而已，但他好像很為此悲傷，文章最下方還有一個大哭的表情。

小山的一天結束了，也跟著看了一整天推特的他關上電腦，手緩緩的揉著使用過度的眼睛，想著那個有點可憐的身影。

然後他又把電腦打開，查了迪士尼的路線。

隔天一早加藤就擠上地獄般的通勤電車前往迪士尼，雖然剛開園又是平常日、但還是很多遊客，他快步直奔向小山留下照片的禮品店裡，然後把架上所有帶了聖誕節要素的玩偶都掃進籃子裡，誰叫他根本不知道小山喜歡的是哪個角色。

總之是聖誕節的就可以了吧！他有點自暴自棄的這麼想著。

一個人去迪士尼買玩偶不難，真正困難的是該怎麼送給他。

他把布偶們塞進衣櫃裡，假裝自己可以對牠們視若無睹。明明是配合聖誕節的布娃娃就這樣被他擺到過了年，然後又拖到他的第一個連載結束。

就算不看推特他也知道小山的生日快到了，下次的討論日期剛好在月底，距離五月近得很。娃娃再不送出去的話，大概會在衣櫃裡留到今年或明年聖誕節吧，他甚至不確定那個時候自己的編輯還會不會是小山。

他下定決心，打開櫃子的門。

7.

他把牠們從衣櫥裡拿出來拍了拍，連包裝都沒拆，實在不知道該把牠們放在哪裡，最後只好全丟在旁邊的沙發上。

小山進門以後發現自己常坐的位子已經被佔據了，他有點訝異的呆看了那些玩偶們兩秒鐘，然後才回過神來在加藤身邊坐下，比以往都還要靠近的距離讓加藤一下僵直了背脊。

他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把娃娃擺在那的。

他有注意到小山又偷瞄了一下玩偶們，然後若無其事的開始跟他討論下一期的連載內容。

工作才剛告一個段落，在意到藏不住心思的小山就開口問了。

「那個……老師也喜歡迪士尼嗎？」

「朋友送的，我沒什麼興趣，你要就送你吧。」他可說是迫不及待，說話速度飛快的讓小山差點聽不清楚。

「欸！真的嗎？我想要好久了、Duffy、Gelatoni還有Shellie May──」他一個一個點名。

「是、是嗎？」原來牠們有名字啊。

他興奮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滑了好一陣子才找到那張禮品店前的孤單背影，加藤裝出第一次看到的表情。

「那時候沒買到我超失望的說。」

「隔天再去買不就好了？」

「一個人去迪士尼很寂寞嘛。」

也對，你的身邊總是很多人在。好在加藤及時把這句話給吞了回去。

「老師不玩推特嗎？」看著自己的手機頁面，小山像是隨口問起。

「沒有、我也沒朋友。」話一說出去加藤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沒有朋友那這些玩偶是哪來的。

還好小山沒有多想，只樂呵呵的看著他的禮物。

塞在袋子裡太可憐了，他沒有把玩偶們放回一開始店家裝牠們的提袋，而是全都抱在手上。

「真的很感謝老師。」穿著西裝的男人抱著一堆布偶在門口稍微一躬身、再次道了謝。

「不、你喜歡才真是幫了我大忙。」加藤冷靜自持的應對。

但當門一關上，硬是強裝鎮定的他，就像連站著的力氣都完全耗盡了一樣，蹲下抱住自己的頭，揉亂了一頭黑髮。

終於、送給他了。

8.

他倒在沙發上許久，一邊想著小山剛才抱著那隻灰色貓布偶的笑臉，一邊期待著禮貌周到的他到家後必定會再次傳來的感謝訊息。

送出去了，而且小山看起來也很高興的樣子。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居然會為了幾個玩偶開心成那樣，加藤忍不住跟著腦海裡的他一起笑了。

他從沙發上坐起身，打開電腦，才一點開瀏覽器，推特的頁面就隨著關閉時留下的紀錄跳了出來。

首頁上出現那些幾個小時前還待在自己衣櫥裡的娃娃，更新如此之快讓他有點意外，背景看起來好像是汽車的後座，包裝袋都被拆掉了，牠們整齊地排排坐在灰色的皮椅上。

圖片上面只有一行連標點都沒有的句子，好像打的十分急促。

禮物耶是禮物耶好開心超開心太幸福了，然後搭配著一個撒著花瓣的喜悅表情。

加藤這才想起剛剛好像忘了說生日快樂，可是小山應該不知道自己知道他生日吧？

不過就算自己知道他的生日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不過生日禮物送朋友轉送的東西很失禮吧、雖然實際上是自己特地去買的就是了。

不過那個笨蛋又不知道。

不過禮物都送出去了他再補說生日快樂更奇怪吧。

啊啊……麻煩死了，隨便怎樣都好啦。加藤打住自己內心無謂的糾結，還有被用了太多次的不過。

才短短的時間就累積了一堆留言和轉推，有的留言、頭像看上去大多是男性、抱怨自己也有送生日禮物卻沒被小山放上推特，不公平、差別待遇、還有留言說明年決定要改送他鍬形蟲，小山多是嘻嘻哈哈的蒙混過去，然後哀求大家不要真的送蟲子過來。

有的留言盡是在誇獎玩偶好可愛、這類多是女性的留言，小山一個一個回覆，好像很得意似地。

是我送的玩偶可愛又不是你可愛。他這麼想著，然後哼了一聲。

突然，他在留言跟轉發中看到了一行簡短的文字，是誰送的呢？

小山當然也沒漏了回應，是喜歡的人喲，簡單的六個字後面跟著大量的愛心還有多餘的害羞圖案。

加藤啪地一聲把筆電大力合上。

他抱住自己的膝蓋，把臉埋在膝間，第一次知道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口的形容原來如此接近真實，他緊緊抱住自己，壓抑著用這個空帳號問他是什麼意思的衝動。

他用冰涼的腿貼著高熱的臉頰降溫，消極的那一面又冒了出來試圖澆熄他內心的燥熱。

只是說喜歡而已、不拖稿又好配合的作家應該每個編輯都喜歡吧。會做飯給他吃、還陪他一起吃甜點，雖然名義上都只是順便或剛好，但至少也該被算在不討人厭的範圍內。而且他知道自己沒在玩推特，又都是男人，就算這樣開玩笑也不會造成什麼困擾。

你看、他這樣一說底下不是一大堆女孩子在追問他嗎？如果當中有他喜歡的女孩子，或許一緊張就這樣上鉤了也說不定。

他就這樣在自己腦袋上一杓一杓的澆著冷水，直到心跳緩了下來。

還好他們只是工作上的關係、還好下次見面是兩週以後的事。

不然他就快要隱藏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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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寫個追編輯的小作家